Love is an endless mystery, fot it has nothing else to explain it.

「愛是一個無窮無盡的迷,因為沒有任何其他東西能夠解釋它。」

 

 

是黎明與黑夜交界處的灰色地帶,黑暗與光明共同纏繞著充盈在空氣中,將房間的輪廓抹得模糊。

弗朗西斯聽得見亞瑟伏在自己胸前的輕喘,隨著兩人胸膛一下下的起伏,鼓動著耳膜。再遠一點,還能聽見窗外街上車子的引擎聲,樓下小貓細微的叫聲,更遠處還傳來小混混打架鬧事的吆喝聲。

巴黎的,黎明前的黑暗。

 

卻唯獨沒有聽到身上人的回答。

--亞瑟,你願不願意跟我度過第一個兩人一起的情人節?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當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弗朗西斯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時間給慣壞了。

時間無止境的向前奔馳著,法蘭西斯目前為止經歷過的是兩千九百年,之後還有億萬個春秋可以容他慢慢消磨。要他形容的話,感覺就像孤身一人沿著海灘靜靜走過,看盡了日沉月落、春夏秋冬。

那片海岸名為孤獨。

直到有一天,驀然回首,他就在英倫海峽對面出現了。

 

巴黎,黎明的光即將從黑暗中脫穎而出。

在折騰了一整晚,滿足了身體的欲求後,法蘭西斯漸漸睡去。半夢半醒間,他感覺到亞瑟輕輕為他撥開額前的金色碎髮,撫上他的臉頰,動作溫柔得像是對待自己摯愛的戀人。

沉入夢鄉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弗朗西斯,晚安。」

 

直到白晝完全取代了黑夜,弗朗西斯才漸漸清醒。

摸著身邊空著的枕頭和餘溫,弗朗西斯覺得昨晚自己做了一場甜美而哀傷的夢。

 

 

記得第一次跟亞瑟有肌膚之親,和第一次跟亞瑟接吻,是在同一天。

那天,平日的譏誚與高傲蕩然無存,身下的他抬高臀部,隨著弗朗西斯的進出而淫蕩的擺動著腰。一次次的撞擊入最深處,弗朗西斯聽見亞瑟如小獸般的嗚咽,惹人愛憐至極。

原來大英帝國也會有這樣的一面。白天的翩翩紳士與夜晚的放蕩不堪,前者人盡皆知,後者只有弗朗西斯知道。而他並不打算告訴其他任何人。

他也曾經問過亞瑟為甚麼要選擇跟自己建立這樣的關係。

對方的回答倒是隨意,「沒什麼,我只是不希望跟自己做愛的人會隨著時間而衰老、死亡。」亞瑟笑著吻上弗朗西斯的眉眼。

 

啊,原來把我們牽繫到一起的,是孤獨。

 

 

 

 

 

One is easily fooled by that which one love.

「人容易被所愛的人愚弄。」

 

離開還殘留著亞瑟體溫的床,弗朗西斯開始思忖今天要去哪裡找漂亮的女孩子來度過情人節。

電話簿裡滿滿的名單已經提不起興趣,他想要一起度過情人節的人已經離開了。

 

亞瑟的出現,就像是在那片名為孤獨的沙灘上出現的,一枚光彩耀眼的貝殼--彷彿上帝賜予的禮物。

弗朗西斯視如珍寶的撿起它,用雙手擦拭、撫摸著,卻因太過沉迷,而迷失了前方的道路--宛如上帝給予的毒藥。

弗朗西斯把自己的很多給了亞瑟,可恨的是他似乎決定裝作沒看到。

 

自暴自棄的去冰箱拿出兩瓶紅酒,今天就和它們一起度過。

 

只是沒料到會在酩酊大醉的時候聽到門鈴聲,慵懶的睜開金色雙眸,望了一眼時鐘,離情人節結束還有兩個小時。原本不打算去開門的念頭,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蕩然無存。

「喂、弗朗西斯,快來開門。」

大門敞開,出現的是亞瑟那張看不出表情的臉。「自稱愛之國的你就這麼喝了一整天的酒?真是落魄啊。」

那枚貝殼又回到手中了。就算只是回來找他排解寂寞的也好。

 

果真如弗朗西斯所想,門一關上,便被那所謂的紳士拉到沙發上,他跨坐在弗朗西斯身上,一手扯掉自己的領帶,另一手則不安分的在法蘭西斯精壯的胸膛游移。

跟昨夜,以及千千萬萬個同樣的夜晚一樣。

意料之外的是亞瑟並不急著解決慾望,而是俯身吻上弗朗西斯的唇。

這個吻溫柔婉約而纏綿,彷彿戀愛中的情人。

「最後兩個小時,跟我一起度過的,竟然還是你。」注視著亞瑟深邃的雙眸,弗朗西斯喃喃道。

「只剩兩個小時了嗎,那還是趕快開始吧。」亞瑟嘴角拉出一個醉人的弧度,俯身在自己耳邊低語,聲線誘惑而有磁性。

「情人節,你說過的。」

 

亞瑟,玩笑也好、真心也好、難得的坦率也好。

You are the gift.

 

 

【在德文中,Gift譯為「毒藥」】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法英 APH
    全站熱搜

    浣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