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H。帶醉酒因素。地點在沙發。

是Moya的點文www

雖然打算當法誕寫,但篇幅越來越長所以拖很久(跪

 

 

 

他們的夜晚,可以有很多種結束——汗水淋漓的脫力暈眩,或被激烈的爭吵硬生生截斷了纏綿;待到清晨時淡金色的早安吻,或是夜半突然接到電話而匆匆離去的遺憾。各種一如往常或意料之外的發展。
 
但是所有的開始、每一次向彼此透出難得溫柔的開端,都清晰依循著訂下的規範。
法蘭西斯知道,一切交出身體、或許還帶些許真心的關係,都要從信任及安心開始。
 
從親吻開始吧。他比誰都了解與亞瑟共度夜晚的良方。他知道什麼樣的擁抱角度、力道能抽空戀人習慣性的反抗,唇舌該何時展現侵略、何時柔情廝磨……通常情況下一切都能推上軌道,順利進行。
有時法蘭西斯跟亞瑟道別後會這麼想——哥哥說不定是世上難得能馴服他的人。
 
亞瑟在禮拜三向晚出現在法蘭西斯住處。樓下門庭外的亭子優雅別緻,稀零樹影中爬滿了暮色。法蘭西斯披著棕灰色風衣的身影划過舖石小道時,他默默跟上,走了一段被花叢藤蔓圍繞的路後,輕巧而動作準確地抓住法蘭西斯袖子中的手。
對方溫柔地將之握緊。「等很久了?怎麼會突然想來?」
「受上司吩咐,來給你提前過生日。明天的法國先生是大忙人,我怎麼見得到?」他任法蘭西斯牽著走到門口,後者笑著站定腳步,回身看他,將進門的動作延到下一段時間。現在他要好好看看許久不見的彆扭戀人,希望運氣夠好能換得一些難得溫存。
在兩人認真而沉默的四目交接中,街上人們正忙著在燈柱上繞紅白藍三色的燈飾,法國國旗四處飄揚,從人家門口的信箱到行道樹的枝椏間。
法蘭西斯在是否要提起膽量吻亞瑟的選項中猶豫不定時,那位一隻手還被他握著的紳士已如變魔術般取得了方才還在法蘭西斯提包內的鑰匙。上頭掛著的也是鮮豔的法國國旗,還帶著一個銅製的小鐵塔。
「你什麼時候……」
亞瑟笑著抽出自己的手,在法蘭西斯透著驚訝的疑惑視線中,繞過他逕自開了門。彷彿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似的,他揮揮手要法蘭西斯跟進。
 
對於包包中物品的陳列習慣、家裡東西的擺放、日常行程——亞瑟的了解程度有時跟法蘭西斯本人不相上下。法國男人在電梯中對著鏡子一面整理著金色長髮一面想。有時甚至比他知道得還更多。
這現象導致法蘭西斯打消了給亞瑟一把自家鑰匙的念頭。雖然以剛才的情況看來,有鑰匙與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而亞瑟對法蘭西斯家的熟悉體現在,法蘭西斯經常翻箱倒櫃都尋不著的物品,亞瑟總能準確指出它的位子。有次一份重要的文件突然消失在家中,法蘭西斯著急的找了一個晚上,最終抱著些許希望撥了亞瑟的電話。
「在辦公桌左邊第二個櫃子的第四層,貼了橘色標籤。」
「等等,你到底是怎麼知……」
「因為是我收的啊。」對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就是所謂在一起久了之後會有的默契吧。
 
進了家門後不久,蛋糕便送到了。法蘭西斯從廚房看著亞瑟走到玄關簽收包裹,他的煎鍋上橄欖油正將牛肉表面轉成焦褐,滋滋作響。
將所有不願坦承的情緒推託成「上司的吩咐」,這樣的戀愛真的能甜美嗎?
 
一面疑惑的同時,菜餚一盤一盤完成了,帶著激人食慾的香氣。法蘭西斯出聲喚待在客廳的亞瑟,讓他先將紅酒倒出來醒酒。等了一會兒不見回應,法蘭西斯又喚了一次。
 
「亞瑟,你還在嗎?」端著瓷盤走進客廳時,法蘭西斯驚詫得一個踉蹌。他喚著的人在他最不想看到他出現的地方——酒櫃前,用兩手抓著四個酒瓶,收穫滿滿似的轉頭看法蘭西斯。
臉頰的緋紅和明顯延長的反應時間暴露了他的惡行。直到法蘭西斯匆忙將盤子置在桌上後,異常安靜的小傢伙才將酒瓶放回原位,默默走到桌邊。桌上已經立著一隻盛著殷紅酒液的高腳杯。
 
這就是法蘭西斯遲遲沒有將鑰匙交給他的原因。沒想到,如今竟連在他面前都公然酗酒了。
 
法蘭西斯為了要責備他、與他溝通或是放縱他這個問題煩惱得頭疼。他將手環在還套著圍裙的胸前。不過如果起了爭執,今晚一切原定的浪漫都完了吧?
 
亞瑟正將目光往上投射在他的臉上,等著他下一步的反應。神態理所當然,似乎不覺得自己喝了點紅酒有什麼不對——雖然法蘭西斯一再告誡他,未經同意別喝酒、量要控制、別一次喝多種酒類……
 
沉默半晌,面前的法國男人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無奈地走到房門邊,準備將脫下的圍裙掛在掛鉤上。
然而他的離去似乎令亞瑟慌了,原本就藏著些罪惡感的英國人侷促不安了起來。「喂……要一起喝一點嗎?」
門旁解著圍裙的男人竟沒有回應。這讓亞瑟心中的不安瘋狂蔓延——他生氣了?
明明之前自己每次違反約定,擅自飲酒時,他都沒有認真的憤怒過。而且法蘭西斯——他的法國男朋友從來不會不理睬他。從來不會。
 
「怎麼,生氣了?我也就喝了兩杯、或三杯……」亞瑟心虛的瞥了眼桌上半空的紅酒瓶,輕得一碰就倒。
此時被擔憂和畏懼箝制的他,自然不會知道法蘭西斯正因他表現出的無措,拉開了無法遏止的笑。
這樣難得放低姿態的戀人非常可愛。法蘭西斯背對著他暗想。然而轉過身時,微笑被他瞬間收斂了起來,換上一張毫無表情的臉。這樣的法蘭西斯營造出的氣質冰涼如夜間的飄雪。
看到亞瑟雖擔驚受怕卻盡力不表現的樣子,雖讓他打從心底生出憐愛,本能地想抹去所有令他擔憂的陰影。然而心裡有個貪求的聲音說著,想看到亞瑟透著歉意的眸、欲言又止的怯怯神情。現在那羞於展現感情的英國人正卸下戒備,有什麼東西從他身上每一處開始漏出——
那是令法蘭西斯欲罷不能的,被亞瑟愛著的信號。
 
這是唯一的一次,由亞瑟主動示好打破凝固的僵局。他低著頭,走到佯怒的法蘭西斯面前,自始至終都垂著眼睛。躊躇片刻後,緩緩將臉頰貼在法蘭西斯薄得能透出體溫的襯衫上。
而達成目的的法國人自然輕易地給出了回應。偽裝結束了,或者說,毫無周旋空間地被攻略了。
 
將體溫被酒精燃起的人摟著腰抱起,對方竟已急不可耐地將唇貼了上來。亞瑟雙肘撐在法蘭西斯肩上,低頭跟他接吻。雖雙腳懸空,但法蘭西斯的手臂有力地環繞著他的腰,如同踏在穩健土地上的安全感,他知道自己不會墜落。
 
雙唇相印,他們變換著角度接吻。將柔軟的舌深入彼此口中,交換著彼此的氣息與律動。亞瑟知道自己口中的酒韻被身下的人清楚嚐到了,他如嚐著甜頭似地往內盡情肆虐。
法蘭西斯抱著亞瑟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讓他跨坐在胯間,吻那立領間露出的精緻鎖骨。亞瑟看似享受地昂起頭,帶著些許推拒,任由他動作的侵略。
 
一杯紅酒被遞到法蘭西斯唇前,輕微的晃動讓溢出的暗紅濕了水潤的唇。亞瑟湊上前輕啄,隨即用虎牙玩弄般地撕咬那沾了酒液的唇。
「跟我有一樣的味道了。」亞瑟說著撐開身子,一昂首將辛甜液體送入春間,如展示般地將滾動的喉結與下顎纖瘦的線條印入法蘭西斯紫水晶般的眼裡。
酒杯回到平面角度時,只餘了一半。亞瑟從法蘭西斯燃著慾火的眼中看見他自己的倒影——雙頰因熱度的刺激而敏感地漲紅,下顎至胸前一小塊區域,散落著零星的愛痕。
而比他身軀更火熱的,是正把自己摟在懷中的男人的慾望。有什麼硬物已抵在了他的股間。
 
「不是不准我喝酒?這次怎麼沒生氣?」吐出挑釁般話語時,像是要留下印記般,這次輪到亞瑟在法蘭西斯肩上與線條優美的後頸留下激情的咬痕。同時身上的襯衣被褪到肩下,只憑兩條袖子的支撐而掛在光裸的背部。
「如果能得到美好的夜晚,哥哥何必動怒。」法蘭西斯熟稔地舔咬著亞瑟敏感的耳垂,不時在他敏感的耳廓上咬上一口。而他說話時,磁性的嗓音近距離震動著耳膜,引起亞瑟一陣戰慄。
「所以只要得到喜歡的結果……喝酒這件事根本、根本沒關係吧……」男人的手掌探入了他已不具遮蔽效果的襯衣,縱情甚至有些粗暴地撫過大片白皙的肌膚。亞瑟至此已漸漸處於下風,淪落到被人掌控著呻吟的地步。酒精帶來的眩暈和過度敏感已讓他無力招架法蘭西斯急切的攻勢。
「男人……啊……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如果喝酒的代價是氾濫的性愛,那麼他還是寧願滴酒不沾。事實上跟做愛比起來,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不知不覺中暴露的失態。語畢,他咬住探入口中的雙指,希望別再有更淫靡的聲音傳出。
 
酒杯再次被酙滿,瓶中的液體全數落入其中,一滴也不剩,便被扔到了桌底下。在亞瑟動情的視線中,映入法蘭西斯挑逗的笑,使心臟失力般停止跳動。在亞瑟失神的表情中,他昂首飲盡了杯中物。
「親愛的,你該承認自己也一樣。」重重將酒杯放在一桌尚未動過的菜餚旁,法蘭西斯發覺以往的酒是兩人爭吵的開端,毀滅美好約會的惡魔。然而在今日,卻成了最完美的陪襯,給亞瑟化上大膽及妖嬈的妝。
 
溢出的情慾帶著蒸騰的熱度,彌散在室內。厚重的窗簾遮住了窗外射來的光線,也杜絕了任何被窺探的可能。在這樣隱蔽而令人安心的空間中,兩人難分難捨地纏綿著,甚至等不及從廚房移到臥室,便跌跌撞撞地雙雙倒在沙發上。
布面的柔軟沙發將亞瑟的身子吸入,同時法蘭西斯按著他的雙肩,使他纖瘦的身子又下陷了幾分。
「亞瑟,你醉了。」法蘭西斯的低喃落在頸肩,順著愛撫的路線移到胸口處,用舌尖與手指捻起雙邊的乳尖挑弄。隨即感覺有人不安份的五指探進他披散的金髮間,順著那生來與優雅共存的弧度下滑,絲綢般柔軟的頭髮從指尖毫無障礙地流過。
「我沒有醉,還有判斷力跟理解力……不算太糟糕……」亞瑟眼珠一轉朝壓在自己胸前的男人瞪去,卻將他濕潤舌尖舐過自己殷紅乳珠的畫面收入眼底。法蘭西斯一頭長髮同金黃的綢緞般流瀉在亞瑟緊實的胸膛上,一縷縷金絲蜿蜒流過白皙肌膚。他抬眼,絳紫色的眸光中情意流轉,撞上亞瑟眼神中的震顫。
隨即胸前一陣刺麻的疼痛傳來,亞瑟驚得身子一拱,像被拖上岸的魚瀕死時的掙扎。被快感和刺痛的強烈刺激驅使著扭動腰部,五指又緊了緊,隨即傳來法蘭西斯吃痛的低吟。
簡直像小孩吵架一樣。法蘭西斯暗想,卻又忍不住印證了自己的腹誹。用舌尖在深粉乳暈上打轉,滑過的區域亮出一片水潤溽濕。
 
「嗯……唔……」當身下的人因他煽情溫柔的動作而逐漸放鬆,背部漸漸穩穩地貼上沙發時,又突然用尖銳的虎牙咬下——雖然力道不重,但落在充血而特別敏感的點上,帶來的刺激直衝腦門。
於是法蘭西斯也受到了隨之而來的報復——柔軟髮絲被狠狠揪緊,牽扯到了頭皮,難忍的疼痛湧上。他咧開嘴「嘶——」地吸了口氣。
方才還全身媚態的人一手推開他,坐了起來。扯過衣服裹住遭到戀人惡意凌虐的胸,碧眼惡狠狠地一瞪,氣勢頓時又佔了上風。
現在兩個正在纏綿——準備要做愛的人,坐在沙發上戾氣十足地互相瞪著對方。一人要責怪對方動作粗暴,另一人也有理由說他不懂情趣。
 
「……現在要穿上褲子打架嗎?」亞瑟隔著襯衣揉著咬痕斑斑的胸,似乎咬牙切齒地恨著眼前的人。
如果法蘭西斯少一些欺負人的心思、或自己不服輸的反擊平和一些,那他們的情事也許還能順利些。可惜前者就是喜歡欺負亞瑟,後者更是不服於乖乖服從。
「呃,我們還沒脫褲子……」法蘭西斯低頭便看到自己勃起的性器將褲子撐起了大大的隆起。而對方的也是。
 
「都做到這一步了,」亞瑟裝出心有不甘的樣子,法蘭西斯當然知道那是出於偽裝。畢竟他們是如此熱衷於性的一對。「……接下來可別讓我軟掉啊。」語畢,他撐起身子,挪移到法蘭西斯挺立的性器上方。那是個只要將腰再下沉一些,便能邀法蘭西斯進入的位置。
喉結隨著吞嚥滾動,法蘭西斯渾身燥熱了起來。而亞瑟也應著他的期望,伸手解開了皮帶扣,接著是褲頭的扣子,最後在面前人熱切注視中,緩緩拉下拉鍊。
「親愛的,你……」舔舔薄唇,法蘭西斯覺得自己口乾舌燥。雖然急切地想與愛捉弄人的戀人結合,但又不願現出迫不及待的樣子,落得個任他嘲笑的把柄。
「等不及了?」亞瑟笑時翹起一邊嘴角,一手探向自己褪下的褲子中挺出的慾望,另一手隔著褲子粗糙的布面撫慰法蘭西斯的灼熱。
 
「……操,媽的。」法蘭西斯用接連的粗話稍微發洩了自己的不滿。亞瑟那得意的神情,就差沒說一句「來求我啊」了,他恨恨地想。
於是乾脆直接將人拉到懷中,用一手繞過後背箝制住他掙扎的肩,另一手逮著空檔,一把扯下亞瑟的褲子和黑色內褲。或許是發現反抗沒什麼意義,亞瑟順從地抬起腿讓法蘭西斯拽下褲管。結果竟是為了下一個企圖——得寸進尺地將自己光裸的下身貼近法蘭西斯的身子。
「小蕩婦。」法蘭西斯繼續罵著,他的性器硬挺得脹痛。這英國人今晚果定是醉了,雖還不到胡鬧的程度,卻也失去了平時的拘謹,現在的他願拋下一切只為享受性愛的愉悅,而法蘭西斯也感到了酒氣上衝的醺然。
 
將指節用力擠入緊閉的穴口,戳刺般地往裡探。兩個指節在瞬間就沒入了收縮著的穴口。法蘭西斯突然心底擔心自己弄疼了對方,而如同應證自己的猜測一樣,一聲嗚咽從耳後傳來。
「嗚……啊、God,你在做什麼……」
像是從夢中猝醒的驚慌,亞瑟突然被拉回了些神智。從尾椎竄上的疼痛喚他離開方才在醉意中的享受。
「對不起……!」法蘭西斯為自己的急躁而感到深深的愧疚。平常似乎都會耐心做好潤滑的……雖然經常出現想欺負亞瑟的心思,但他從不會真的想讓亞瑟發出痛呼。
今天一時的強硬,除了想懲罰一下不受自己控管的他之外,更是因為見他醉酒的媚態而心癢難耐。
「親愛的,我是那麼心急地想進入你……」決意不再掩飾自己有多麼動情,法蘭西斯摟著亞瑟的脖子,將那想掙扎又受制於體內異物的戀人拉近,貼著自己炙熱的耳鬢。
「……身體裡面。」
 
原本想惡聲惡氣地讓對方把手指退出去,但在聽到耳邊綿軟的情話時便一時緩住了動作。至少還知道愧疚,他想。亞瑟慢慢適應著體內遭到入侵時的異物感,一邊輕輕吸著氣做著思量。雖然是有些不快,但不至於用爆發的怒氣來毀了這個夜晚。他們平常對彼此還不夠壞嗎?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溫柔一點對待他。只是從交往前便一直留存下來的相處模式,兩人都欠缺坦率的個性,讓單純的溫存變得困難。
深深吸進一口氣。既然今晚可以把一切脫軌都歸咎至酒精,那就難得的放縱一回吧。
「法蘭西斯……」如輕嘆般的語氣,卻是下了一番決心才從唇間吐出——
「我想,被溫柔對待。」
 
這是他們在彼此身上體驗過最綿柔的性愛。
酒精和性慾混在空氣中加熱了溫度,窗外幾乎沒有微風拂過,一切都寂寂地排列著,窗簾靜默地往羊毛地毯上垂。
悶熱,以及體內瘋狂延長的燥熱,使頭腦愈發昏沉了起來。
兩具火熱的身軀再次在柔軟沙發上纏綿,這次彼此的動作中則摻上了濃郁的情意。法蘭西斯沾了充足的潤滑液,在亞瑟炙熱的甬道中,幾乎是極盡纏綿地用手指緩緩廝磨。攬過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脖頸,亞瑟用雙手環住他結實而白皙的肩膀,將燙熱的臉埋入他汗濕的懷中。法蘭西斯的動作令人羞紅耳根——靈活的手指在體內時輕時重地愛撫,順著內壁的紋路來回刺探,間歇地抽出一些,旋轉著刺激入口周圍收縮著的穴肉。
「啊……」不願承認的是這樣的性愛方式為他帶來驚人的快感。凌駕在生理之上的更是心理上的愉悅——伴侶是耐心而認真地想讓他舒服,而不急於滿足自己的慾望。
 
他不著急嗎?亞瑟暗想。側過臉讓面頰貼著他鎖骨下方的胸膛,尚未褪下的襯衣沾濕了汗水貼上線條優美的肌肉紋理。
或許是也想讓戀人發出舒服的輕吟吧,他輕顫著難以控制的手,扯開法蘭西斯的襯衣扣子,慢慢將因汗濕而沾附在肩上的薄薄布料褪去,亞瑟將面龐埋進他脖頸處氤氳的熱度裡。五指順著肩部健壯而不張揚的線條向半褪的衣物裡探去,游移在男人肌膚與襯衣的夾縫中,再往裡伸得更深,直至將愛撫蔓延至另一側的肩膀時,已分不清手臂上的是自己的亦或是對方的汗水。
感覺到自己的慾望被法蘭西斯抓在掌中玩弄著,自己的下身在不知不覺間遭到前後夾攻。快感的訊號總是來得比意識快且清晰,亞瑟驚喘一聲。不行,太舒服了。是一種足以擊潰所有常理的沉淪快感。
雖想伸手撫弄胸前挺立的殷紅,卻覺得不想做類似自慰的事。於是將空閒的一隻手伸向法蘭西斯深深起伏著的胸膛。
「皮膚真白,像女人一樣。」亞瑟抬眼,調笑著望望法蘭西斯,不巧撞入對方早就固著在自己臉上的視線中。亞瑟呼吸一窒地慌亂了起來——不知何時開始,自己的表情全被他牢牢地收入眼底了。
連忙轉開視線,望向自己手上愛撫的動作。肌膚鍍上一層晶瑩汗水,摸起來滑膩溫潤。厚實的胸膛處體溫灼熱,能感覺到鼓動著的心臟,跟呼吸一同牽動了胸膛起伏。沿着胸部的肌肉線條繾綣地將愛撫移向小腹,那兒的肌肉也緊實優美,隨著重重的喘息而起伏。
使五指時而輕柔時而粗暴地在那片肌膚上佔有,看著汗水順著體毛流過肌肉起伏的線條,在低窪處靜靜積累。這樣的畫面非常地性感。而視線再向下移轉,映入的就是自己因技巧十足的套弄而勃起的性器、對方手指抽出自己身體時帶出的水潤。而對方勃起的慾望還被束縛在未解開的褲子內。
聽法蘭西斯輕哼一聲,亞瑟知道自己的撫弄使他感到舒服了。再次抬眼望向戀人,對方依舊深深地盯著自己。亞瑟感到與方才同樣的慌亂。驚著他的,是那眸中舞著的焰火,流出炙熱得能使人融化的情慾,以及——亞瑟一直知道、對方也常常掛在嘴邊的——愛情。
而對習慣將情感內斂的英國人而言,這樣的表達讓他難以招架,甚至不敢望進他的眼中。因為自己無法以同樣爆發的愛意來回應。
繼續被看著,自己會失常的、會融化的。
 
「法蘭西斯……」快感又一陣陣衝向腦子,亞瑟覺得全身的血液往下身涌。不想抬頭去看自己身下勃發的興奮,卻感覺得到前端已經滲出了滴滴預射時的透明黏稠,而被細膩開墾著的後穴也在飽食溫柔的抽送後,甜膩地痙攣了起來。
最終是抬頭望進戀人深邃的眸,那蒙上一層癡狂的水霧映出亞瑟眸中的茵綠。大概是在此時,亞瑟能感覺到自己被愛著。被驚人地強烈
愛著。
「法蘭西斯,別一直看著我……這裡,也想要。」扭過頭去想平復自己跟隨著戀人一同洶湧的情感,反而露出了通紅的耳根。亞瑟挺起胸,欲將胸前敏感的乳珠送至法蘭西斯唇邊。於是後者從善如流地俯身含住了那惹人愛憐的圓潤。在用虎牙挑逗性地啃咬後,再用舌苔上的小顆粒拭過。
「舒服嗎?」上方傳來詢問,亞瑟閉著雙目看不清他的表情。想了想後決定誠實的點頭。何止舒服,他覺得自己的身心在這場性愛饗宴中得到無比的滿足與享受。法蘭西斯輕緩的動作延長了他到射精前的時間,然而也差不多要被推上高潮了。
想起法蘭西斯勃起良久而沒有得到紓解的性器,亞瑟曲起腿,用膝蓋磨蹭上那襠間的慾望。居然能忍耐那麼久。他闔著眼想。
光裸的肌膚隔著褲子的織物觸上那炙熱時,亞瑟察覺那被驚人的耐力忍下的,灼燒的性慾。
在被觸及敏感時,法蘭西斯輕哼了一聲。而身下人也在他無微不至的撫弄下,急喘著在眩暈中達到了高潮。
 
「親愛的……」
亞瑟覺得自己跌進了迴轉中的潮水,在窒息與脫力中漂浮,眼前閃過星星點點的碎光。而從水面上傳入了溫柔的叫喚——
「亞瑟……」
在溽熱的溫度中,慢慢被喚回神智時,第一個感受到的知覺是沉沉的滿足感。
「啊、嗯……」從眩暈中清醒過來,口中漏出綿軟的呻吟來回應呼喚。亞瑟眨眨眼,視野中聚焦處一張溫柔憐愛地看著自己的臉。
「哥哥要進去了。」
亞瑟木然地點點頭,便聽到皮帶扣解開時的金屬聲、拉鍊下滑以及褲子與肌膚摩擦的窸窣聲。法蘭西斯忍耐已久的慾望毫無限制的挺立在空氣中,甚至還能清楚看見興奮的跳動。
再次閉上眼,難以想像這男人是如何壓抑自己高昂的性慾。既然忍耐了那麼久,接下來讓他放心享受吧。
感覺堅硬的陰莖抵在自己濕潤的穴口,亞瑟發覺自己也溺在一汪柔情的水中,跟著戀人一同溫柔了起來。
 
開拓充分的甬道十分輕易地接受了男根的進入。前端緩緩沒入,入口被撐到極致,穴肉因緊繃而微微顫抖。亞瑟抓住法蘭西斯的肩膀,幾乎像是溺水的人攀住浮木般掛在他肩膀上。
「別擔心,這次會非常順利的。」安慰般地用手指輕輕按揉交合處周圍緊咬著的肌肉,亞瑟不知是舒服或是羞赧地皺起粗眉低吟著。
在感覺到包裹自己性器的身軀逐漸放鬆下來後,法蘭西斯稍微強硬地猛然挺入。瞬間身下響起了輕輕的尖叫聲。法蘭西斯知道自己不會讓亞瑟痛,潤滑做得十分充足,因為自己的忍耐早已到了極限。然而他還是忍下擺動腰肢衝撞的慾望,出聲探問,「難受嗎?」
 
就為了他想被溫柔對待的要求。
 
「不,」亞瑟將雙腿環上法蘭西斯的腰,感覺著對方在自己身體裡灼熱難耐地跳動著。「可以不用忍耐了……」
快感幾乎要將人逼出淚來,被填滿的感覺帶來至高的愉悅。
「我也、想要。」亞瑟低語著咬上他的耳垂,誘惑接下來迷亂的發展。
 
在沙發一陣韻律的搖晃聲中,時針漸漸指向九。法蘭西斯箝住亞瑟跨部與腰之間窪下處,以在衝撞中固定他的身軀。沙發很軟且較床狹窄,法蘭西斯挺動時帶著沙發中的柔軟填充物跟著輕輕重重地搖晃。
低頭時映入眼中的一片視野,是亞瑟再次興奮挺立的性器。方才射出的精液噴濺在小腹上,有些溽濕了恥毛後流下陰囊,往後穴處劃著淫靡的痕跡。而法蘭西斯在等待中硬挺了許久的陰莖正一下下打樁似地往他體內抽送。
熟悉性愛的男人知道,時而用力深捅、時而輕緩戳弄能讓快感在強烈與柔和之間來回轉移,於是法蘭西斯用盡了技巧,時輕時重地往亞瑟體內挺進。
亞瑟雙腿彎曲,從膝窩處被抬起支撐著,法蘭西斯為他在腰下墊了個小抱枕。不然在搖晃得那麼劇烈的沙發上,亞瑟隨之晃動的腰一定會難以承受。像有時法蘭西斯沒控制好力道時,翌晨他踉蹌的腳步和恨恨的眼神。
「啊、啊……」在凌亂中理得出韻律的交合聲中,兩人忘情的吟哦也富節奏地交疊在一起。平常亞瑟不喜歡這個體位,因為覺得自己坦露的身軀和被快感折磨而出的淚水,實在不想讓任何人收入眼中。但今天兩人皆興致高昂,亞瑟被渴求所主宰的腦子只想快些被進入——將所愛之人的慾望納入體內,細細撫慰。
法蘭西斯又一個深深挺腰,將性器的根部也一同嵌入了肉穴中,甚至連穴口的嫩肉也跟著被帶入體內。
「看啊,整個都進去了。」
「閉嘴……」
法蘭西斯將衣襟大敞的胸膛壓在亞瑟身上,低頭啄吻他昂起的下顎。亞瑟抬起一隻手臂橫擋在眼前,這是他在於過度炙熱的關係中找到的保護措施。如害怕受陽光照射的夜行動物般,羞赧地避開。
然而在自己能承受的範圍內,又忍不住移開手臂,露出那雙綠色的眼睛,偷偷一瞥自己身上的男人。法蘭西斯微張的唇看起來陶醉且充滿誘惑。
「亞瑟,看著我。」法蘭西斯說,試探性地握住亞瑟遮著臉的白皙手臂,那一截不常使用的肌膚白皙細膩,刺激著法蘭西斯的愛慾怦怦跳動。又再次俯身將繁星般細碎的吻印上他的鼻尖、額角和眉間。
躊躇片刻後,身下有些遲鈍的人才將手臂放下。露出了瀏海下閃著點點淚跡的碧眸,猶豫著看向法蘭西斯。
後者瞬間被凍結在那注視裡時的一愣,使這個對視的瞬間被無限延長——他們的瞳孔中被彼此填滿著,同時又從彼此眼中看見了自己的癡狂。
「吻我啊,傻子。」亞瑟幾乎不經思考的話語吐出,切開了兩人的沉默。法蘭西斯幾乎在聲音方傳入耳中時就做出了反應。他低頭將唇印上,伸出舌頭往口腔內探去,很快便與對方回應的小舌相遇,兩者就這麼纏綿甜膩地相擁了起來。
 
亞瑟說過,他喜歡接吻。
法蘭西斯在朦朧的視線中注視著近在眼前的亞瑟。他正陶醉在這個溫柔而細膩的吻中,雙目緊緊地閉著,蝶翼般纖薄的睫毛擦在法蘭西斯臉上。
因為在接吻的時候,無論是帶著情慾的或是純表愛意的,都會讓人覺得很溫暖。是被愛著的那種感覺——亞瑟是這麼說的。在一個被酒精澆灌得醉醺醺的夜晚,法蘭西斯輕輕擁他在懷中。他將酒氣吐在法蘭西斯胸前和耳間,如呢喃般這麼說。
法蘭西斯記住了。深深地記住了。
如果能讓你感覺到被愛的話,我願意在這段感情中鋪上滿滿的吻,綿密、溫暖,像冬日不過度強烈的陽光。
 
用最綿柔的無聲之語,他們對彼此訴說最濃厚的愛意。
 
一吻結束,法蘭西斯輕輕將額抵著亞瑟的,兩人望著彼此的眼。法蘭西斯發覺自己的性器又興奮地脹大了一圈,將亞瑟緊緊錮著體內異物的內壁又撐開了些。亞瑟驚訝地踢了踢腿,努力適應體內愈發具侵略性的陰莖。很快,身上人興奮地開始往他體內衝撞——陰囊一下下拍打在臀肉上,將撞擊處暈出一塊塊緋紅。肉體交合時撞擊的聲音難以遮掩及忽略。
法蘭西斯動作漸漸失去了拿捏,將亞瑟的身體撞得往後漸漸挪移。呻吟聲再也無法抑制,從彼此半開的唇間肆無忌憚溢出。
「等等……換個姿勢。」法蘭西斯伸手撈起亞瑟的腰,指導著他轉換成背對著自己跪趴的姿勢。後者連忙抓住一個抱枕將臉埋入,準備好接受下一波充滿快感的衝撞。
腰窩處被緊緊抓住了,亞瑟抓緊抱枕——接著後穴就被狠狠地填滿,再被抽空、而後捅入。快感一波波地湧上,亞瑟再也不克制自己的呻吟和身態——現在的他是完全坦然地攤開在法蘭西斯面前的。
而主導著衝撞的男人也隨著滿足的快感而急促地喘著。他享受看到自己的戀人因舒服而溢出淚水、呻吟的樣子。亞瑟帶著磁性的聲音有些嘶啞,在戳到敏感點時則有媚然的高亢。他失身的眼睛和性感的喉結,無一不刺激法蘭西斯的視覺神經。
 
在即將攀上高潮的路上,法蘭西斯直攻重點,往亞瑟深處敏感點上不管不顧地撞擊著,每次挺入都引得他一陣震顫,後穴也隨之甜蜜地痙攣,規律地收縮著絞緊法蘭西斯炙熱到極致的陰莖。
「嗯、啊……要去了……」
在沙發不成調的激烈晃動中,兩人互相擁抱著,在汗水淋漓中瘋狂地交合。因溫柔的前戲而成熟了過度敏感的身軀,在最後的衝刺中盡享舒暢的快感。
 
感覺到了,來自戀人的、最珍貴的溫柔。
 
兩人在瞬間一同達到高潮,精液往亞瑟體內深處的腸壁上噴涌,而亞瑟的性器也將灼熱的黏稠射在雙方的腹部上。
如同享受餘韻般,兩人在狹隘的沙發上躺了好一陣子。當亞瑟在眩暈的假寐中飄蕩的足夠久後,終於著岸時,他睜開眼睛,法蘭西斯正壓在自己身上,韻律的呼吸如陷入睡眠一般。
兩人在性愛中留下的汗漬濕了沙發罩,還在上頭沾上了些許潤滑液和精液。
亞瑟無奈地撫著身上像隻大型犬般沉沉壓着的男人。撫摸他如女人般滑膩姣好的肌膚,優美的腰線,以及披散在肩上的長髮……
一陣眼前一黑的暈眩提醒著他,過度消耗體力後,自己早已口乾舌燥,且血糖過低了。於是他推開與自己身軀交疊的男人,結果把對方推開自己身上後,就害他滾下了沙發,落到羊毛地毯上。
「呃,抱歉。」亞瑟有些發愣著坐起來,習慣性地用幾乎失去遮蔽效用的襯衣重新裹住自己的上身。下身私密處流出的精液正一點點沾濕沙發。
法蘭西斯從地上爬起來,揉揉額頭。「做完了就丟掉了?」他的表情帶著一絲甜蜜的調笑與無奈。無論嘴上說著什麼,亞瑟知道他心情是非常好的。
「餓了。去熱晚餐。」亞瑟指揮著,卻發現地毯上坐著的人將目光移到了他有些紅腫且溢著白濁的後穴。頓時覺得自己的氣勢盡失,不知該如和應對。啊,應該要先清理才對……
直到法蘭西斯露出微笑,他說「過來,」輕輕向亞瑟招招手。沙發上覺得渾身無力的人失身片刻後,向法蘭西斯反射性地歪了歪頭。
「哥哥要吻你。」
雖亞瑟沒有做出下一步動作,但這個吻還是自然地成立了。地毯上的法國人擠到沙發上來,捧著亞瑟的臉,給他一個深深的吻。而在一個吻結束後,還被亞瑟拉回來再要了第二個。
以後所有的結束都用接吻吧。法蘭西斯想。如果這就是能讓你感覺到被愛的方式,那麼哥哥一定會讓你深深的知道,自己是如何地被愛著。
 
當法蘭西斯將肉排重新放回鍋中加熱,再細心調味端上桌後,時間已近十一點。法蘭西斯又為亞瑟斟了半杯酒,兩人在桌前相對著用遲來的晚餐。
當餐點將盡時,兩人笑著碰杯,且飲盡了杯中酒液。亞瑟的臉頰又泛上了絲絲緋紅。
法蘭西斯望著他良久,笑出了聲。「不對我說生日快樂嗎?」伸出手觸觸亞瑟白皙臉頰上的熱度,被對方拍開了手。
「等過十二點。到明天……」亞瑟放下酒杯,輕輕地一笑,「我就是第一個對你說的人。」
 
那麼我們就從今日相伴到明日吧。
輕輕將戀人擁起,走向兩人的房間。亞瑟又像是挑釁般地舔咬起了法蘭西斯的耳廓。
親愛的,生日快樂。
在我們相伴的這麼多年中,這只是其中的一次而已。但是卻像一同度過的每個夜晚般,無比珍貴。
 
陪我跨過今日吧。當窗外煙火綻放,高歌盡起時,我們是陪在彼此身邊的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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